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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背着我去的时候先生怎么除了教生字和之乎者也的那些什么都没讲过。”
以前先生啥样周欢记得不清楚,但他讲不出来这些是肯定的。
“我跟娘去干活的时候,先生还年轻呢,这些事儿他都能记住,等你去的时候他岁数也大了,脑子都不清楚了,能教学生生字已经很不容易。”
“这样啊。”说到这些学问,周满充满了好奇。
当然,作为一名十二岁的少年,求学若渴是好的。
但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地道了。
“可是姐,先生一直是咱周家村的人哪也没去过,他怎么知道这些?”
周欢:“……”
“听一位海先生讲的。”
“海先生?”
嗯,海先生,外国的,懂不?
周欢心里大嗐了一声,这怎么解释,她就后悔呀,后悔今晚和她弟单独相处。
“是不是胡人、夷人?”
“算是吧。”周欢打了个哈欠假装困倦的样子挪了挪身子。
搪塞道:“小满那,书中自有大帆船,你想看海,就多学习,多看书,知道的越多了遇到风浪越不会麻爪知道吗。”
“……姐给我讲也一样。”
听听这声,就不是真心话。
那能一样吗,周欢讲的是东西除了给他们长长见识说实在没啥用。
古代科考靠的是四书五经,那东西周欢讲不出来。
周满不是不困吗,那她也别装了。
好好说道说道,这剧情才能顺理成章走下去不是?
“你别翻身,别躲我。
姐说的话你别懂装不懂的。
姐那是叫你听这些吗,姐的学问也是有限的,说白了就是姐帮不上你。
姐今天都没说你,在饭桌上怎那么不给人台阶呢。
你想回家给爹娘上坟,你有孝心我们都知道。
可孝心不是这么用的,你这么耽误自己,爹娘九泉之下知道了是要难过的。”
掀开周满捂在头顶的被子,他不想听那不好使。
你咋就不惜福呢,你瞅孙阿爷抢着要给你交束脩把喜宝元宝馋的。
那俩是舅家的她管不了,女娃在这上学困难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但你呢。
周满小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和周欢一直说。
“哎呀姐,什么功名利禄啊,那些都不重要。
现在你的身体和卖身契才是最重要的,啥事等还上钱了再说。”
钱钱钱的,周欢一泄气躺会了自己位置上,总惦记这些还不念书非得走歪道去。
首辅大人,我呸。
她没记错的话,历史里严嵩就是首辅吧,大贪官一个。
她决不允许小满成为搂钱的蛀虫。
“你去,把棉签给我拿来两个。”
气不打一处来,我就使唤你。
分掉没了也不怕了,姐都是为你好,塞回娘胎里姐也是这些话。
一边捅耳朵一边说:
“你说想回村孝顺爹娘,我就告诉你,爹娘勒紧裤腰带送你上学念书你最后碌碌无为就算坟上香再高爹娘不会开心。
你还叭叭的天之经地之义,你最不孝你。
你再说落户的事,你在这不落,回头回去了那头官府再找不找你人给你划死了,别说以后入仕了,咱俩都得流亡。
一口一个不给舅舅舅母添麻烦,要是不落户天天吃现成的更添麻烦。”
呜呜呜……
周欢:“……”
哭了?
下意识先看一眼分。
没掉。
惊喜。
还涨了几分。
周欢耐心说道:“行了别哭了,姐看出来了你是喜欢读书的,你不爱读书你能在姐抖学问的时候眼睛瞪那么大吗?是不是?
咱家小满是心里过意不去,小男子汉想照顾姐姐,想守着爹娘是不?”
恩恩。
周满委屈的点头。小脑瓜埋在枕头上,张开一只眼看着周欢。
瞅这可怜样,真想抱在怀里揉搓一番。
可惜她及笄了,亲姐弟也不能那么亲密。
“别哭了,还记得姐刚给你讲的渔夫伯伯吗?”
小肩膀整个抖动着,“记、记得。”
“你说渔夫伯伯在狂狼的大海上都没有向命运低头呢,咱也不能低头是不是,哪怕,姐是说哪怕。
哪怕最后你也像渔夫伯伯似的一无所获,起码你试过了,你不后悔也没有对不起爹娘对不?
说实话,你要是不念书姐都会后悔,姐会因为姐身上这些破事没让你和爹娘圆梦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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