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问道。
“是,但掌印并未见她。”绥阳低声解释着。
谢延认认真真地低头把手中的折子看完,再添上自己的意见,这才放到一侧,沉默半响后才说道。
“朕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他轻声说道,脸上是不合年岁的深沉睿智,“世人皆知我是谢病春和娘娘推上皇位的,可现在我却要杀了谢病春的恩师。”
绥阳连忙跪在地上,叩首沉默。
谢延盯着案桌上的桃花,这是前日娘娘让桃色送来的,到现在都散发着冉冉生机。
他很喜欢这花,热烈活力,就像娘娘一样。
“可罗松文的命和宁王的翻案只能选其一,郑樊好手段,可天下能两全之事,本就屈指可数。”
谢延手中的朱砂笔落在宣纸上,划开长长一道痕迹。
这座乾清宫是皇上的寝宫,历朝历代,皇帝寝宫都会带上当权者的爱好,有爱好炼丹的鼎炉,有挂满诗词歌赋的枪,甚至还有遍地美人的先例,可谢延没有。
乾清殿只有看不完奏章,走不完的大臣。
唯一的亮点,便是太后时时送来的花,还有越来越肥的小黑。
谢延勤勉用功的程度,堪比太/祖/高/宗。
“我对此并未难以的抉择,只是罗松文之事还牵扯到娘娘。”谢延盯着那道红痕,轻声说道,“今日出宫,你也听到外面的流言了,稗稗野史,字字是刀。”
“罗松文无辜,可娘娘也无辜啊。”他下了龙椅,朝着外面走去。绥阳连忙起身。
“郑樊想要他去死,罗松文自己也想死,唯有谢病春不想,可他没有办法,内因外行都是死局,他看得清清楚楚,这才不见娘娘。”
谢延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明亮的宫灯落在头顶的珠玉冠上,照得碎光耀眼。
“我若当真早慧聪慧,也许还有解决的办法。”谢延伸手,搭上大门门环,手指倏地紧绷,细弱秀气的手指便勾出凌厉之色,“可我没有,宁王案等不
下去,我也等不下去。”
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台阶下站着的明沉舟抬眸去看,只见高大森严的大门被拉开一道缝,缝中站着一人,被屋檐下飘摇的宫灯拉出长长的影子。
“娘娘。”谢延站在门槛前,沉默地喊了一声。
明沉舟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他。
“你们都下去吧。”谢延背着手,威严说道。
“是。”原本还站满人的殿外悄无声息只剩下这对大周名义上的母子。
“娘娘因为罗松文而来的嘛?”谢延低声问道。
明沉舟眨了眨眼,华贵精致的月华裙在烛光下熠熠生光,让她好似被光晕笼着月亮一般。
“万岁英明。”她轻声说道,“宁王若是无罪,为何还要再生杀孽。”
“娘娘为何觉得宁王无罪。”谢延平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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