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突出,单手撑在墙面上,唇畔溢出一点点血,他垂眸,抬起另一只手,用袖袍轻轻拭去了。
“公子?!”
“星沉?”
苍蓝几步过去,拉起他的袖袍,往上一卷,那棵通体金黄宛若由黄金浇灌的小树,除了主枝外,其余分支,尽数被血线覆盖,密密麻麻炸开,看上去触目惊心,而更糟糕的是,一缕缕黑气,从他炸开的分枝处,静静在他玉石一样的肌肤下流淌,汇聚。
“是那个阵法。”苍蓝是个聪明人,他几乎能猜出整件事情始末,“你一直跟我说是用当年月落留下的血做引,结果不是,你是用自己做了阵眼?!”
苍蓝看着在他筋脉里流淌的黑气,气极:“当年你将真身扎根圣湖,托起苍穹,如今只剩主枝,根本承受不住你的神力。”
神主眼里,雾沉沉的黑像是流云赶月般散开,他阖眼,将心中的糟乱之意压下去,才道:“苍蓝,当年用来捆邪祖的神链,还剩几根?”
苍蓝喉头一哽。
“说话。”神主蹙眉,声线淡淡,不怒自威。
“五根。”苍蓝亦是满身火气,他生硬地回:“当初我们花大代价锻造神链,是为了限制邪祖,不是拿来对付自己人的。”
尘书等人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急忙来劝,神主却不过蹙着眉胸膛起伏两下,而后摆手:“我无碍。”
“公子,现下月落圣女已苏醒,她生来便为镇压邪祟,说不定能有方法平衡公子体内正邪之气。”尘书的半边手臂鲜血淋漓,是在之前黑石城的乱斗中被一个势均力敌的邪魔生生咬下来的,深可见骨。
“上次封印邪祖,你们也说她有办法。”神主眉心笼下一丛阴影,“她的办法,就是以真身镇压,从此不见天日,与邪神同堕。”
他是神主,一直以来,他清和,宽容,温柔,严于律己,持节守礼,以苍生为己任,以六界为归依,岁月更迭,风卷云舒,没什么能够激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可说这话时,他一向清隽的眉眼间,分明隐蓄着从前未有的阴郁之意。
当年月落圣女的事,他们在之后,确实觉得亏欠,但当时那个情形,几乎整个六界都被掏空了,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任谁看到那样的情形,能克制着不多想,不迁怒。
月落圣女再怎么说,也是邪族的圣女,谁会知道这个圣女竟然会是生来镇压,牵制邪族的。
谁都不知道。
可就算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也从未委屈她半分,甚至她阖眼之前,都曾握着他的尾指,说了声不悔。
神主伸出寡白的食指,重重抵上眉间,平缓片刻后,才道:“我将长埋深渊之底,以神链自封,圣湖之水有苍生敬仰之力,万载之后,可重归神山。”
邪祖才被封的时候,苍蓝曾随他到过黑石城,看过被镇压的邪祖的模样。
苍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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