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从另一头逃了,超市的员工好奇地走过来:“有事吗?”
在许久的怔神后,我抬头对他笑笑。自从许驼死后,我很少笑,可想而知这是个多么僵硬的笑容。
“有。”我收起手机,向他走去,“你这里有卖标准地图吗?”
我仍然藏着秘密。
其中一个秘密就是,如果一个人因故逃亡,另一个人要如何在安全情况下找到对方。
许驼早已教过我怎么去解读暗号。关键词是“装修队”,电话号码是标准地图的折叠方式,之后的三个一位数,则是用来精确定位的参考线。如果这封邮件的信息无误,那么,它会带领我前往他现在的藏身地。
可那又如何?
在拿到地图最初的兴奋后,我又颓然地倒在沙发上。这是封定时发送邮件,很有可能我循着坐标找过去,最后只会发现一栋空屋很大概率上,在开始逃亡时,许驼就设定了几年后的定时发送以防万一。
楼上传来邻居家的吵闹声,我能很清楚地听见。他和妻子在争执要不要搬走,因为觉得楼下的疯子不安全。
从沙发上翻坐起来,我将地图塞进包里,匆匆整理行李。坐标显示是在东北的红纱林区,在许驼原本的逃亡路线上。他会在那处地方留下什么痕迹?回忆录?菜谱?总不见得是没中奖的彩票吧?
或许也可能是……
我怔怔看着被塞满的包。都是冬衣,所以很容易就装满了旅行包。我走神的时候,被压成一团的冬衣又重新蓬松,挤出了背包。
许驼的尸体至今没有被找到。
在中弹坠入黑龙江的某条支流后,尸体并未被成功搜寻打捞上来。
红纱林区在黑龙江西段,人烟稀少,普通人根本找不到去那边的路线。我站在齐齐哈尔的火车站里,眯着眼睛看天上的微光,眼睛还没适应长途火车带来的浮肿。北方特有的薄纱似的天光落在人们灰色羽绒服上,每个人看上去都不太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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