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殿。
那儿原本是纪明琢的居所。
东配殿内不知什么时候置了许多深色帘帐,大好的晴天,里头却昏暗一片。
崔姝着一身秋合色流仙裙,抱膝坐在角落。
“崔姐姐,怎么不点灯?”
温珣伸手要去拉开帘帐,宁真抬手阻了。
两人走在崔姝面前,看她闭着眼靠在墙上,温珣压低嗓音问宁真:“崔姐姐这是睡着了吗?”
仿佛才意识到有人进入内殿,崔姝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嘴角扯出一丝笑,“你们来了。”
她撑着地想要起身,却因为保持同一个动作腿脚发麻,在原地动弹不得。
宁真和温珣扶着她坐到一边的软榻上。
这儿自纪明琢出事,便锁了门,不让人再进出了,怎么崔姝一个人坐在这儿,她的贴身侍女又在正殿抚琴呢?
宁真和温珣对视一眼,两人眸中含着的疑问是相同的。
“你们用过午膳了?”
崔姝一改刚才的颓靡模样,笑意盈盈地拉着她们的手。
“用过了,婳婳呢?”
宁真说着,发现崔姝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是昨夜失眠了吗?
三人说了会儿话,崔姝便领着她们到正殿喝茶。
宁真表示她现在已经掌握了水丹青的要领,可以露一手给她们看看。
崔姝笑着说,“那我点茶,你再作画。”
点茶时的击拂,细细听来,像弹琴时的拨弦。
宁真回首望了望琴案,不由开口问:“为何方才……”
“这竹筅我小的时候总是用不好,”崔姝几乎于同一时间开口,“央母亲教我,母亲却说我不该学这些,该去看书,去练字,去作画。”
温珣望着屋中的布置,俨然一副书斋模样。
成摞成摞的书册,三两堆放着的画轴,就连书案笔架上挂着的笔都各有名堂。
但听崔姝的意思……
温珣忍不住问:“崔姐姐不喜欢看书作画吗?”
崔姝略一停顿,又担心泡沫消散,手上便又动作起来。
低头浅笑,“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父亲母亲让我学什么,我便学了。一晃十几年过去,别人都说我这好那好,多才多艺,想必父亲母亲总是高兴的吧。”
这个“别人”,也包括宁真和温珣。
她们俩的生长环境与中都城的各家贵女不同,一个生于边境村落,一个长于佛门庵堂,进宫后才开始正式学习诗书乐画。
为了识文断字也好,为了消遣娱乐也罢,都像是打开了全新的一扇门。
而崔姝这样一个名门闺秀,从小濡染于诗书乐画的环境中,内心对这些……竟是有所抵触的吗?
宁真接过茶盏,取了茶匙来,简单绘制了几枝娉婷娇妍的海棠。
“捻儿还挺有天分的。”
崔姝明明笑着,宁真却觉得她的笑容疲惫极了。
果不其然,没说上几句话,崔姝便说她要午休,不能陪她们了。
宁真留下那个装了香饼的瓷罐,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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