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为什么?她要问问他,她要亲口听他说。
宁姨娘忽然像疯了一般,往外冲。叶兰上前一步,把宁姨娘的手反剪到背后,在宁姨娘的尖叫声中,把的手绑在了一起。
明松继续说道:“老爷还说,让姨娘想想二小姐。”说完,明松向孟清源施礼下去了。
宁姨娘看着明松离去的背影,十岁的时候,也是在这个花厅,她第一次见到了她的表哥――孟诚言,看到了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袭白衫,神情轩然,从门外走进来,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见到她这个新来的表妹,便微微一笑,笑容如高山流水,摄人心魄。
往事历历在目,片刻,宁姨娘的眼前便模糊一片,眼泪顺着脸颊划过,滴落到地上。
二十三年,终究是一场错。
叶兰带着如死人般的宁姨娘回了听轩阁的西厢房。孟清源则去了孟诚言的外书房,她并没有进屋,只是恭恭敬敬的在门外磕了三个头,便离开了。
外书房里坐着的孟诚言,手边的书案上放着顾洪的供词,还有一幅幅展开的画轴。
画中的女子的容貌是他在无数思念的时光里认真描摹的,喜、怒、嗔、泣无一不惟妙惟肖。每一笔都在诉说她的美丽和他的相思。可这么多年来,他给她的却总是伤害,她有家不能回,她有女儿却不能相见,甚至连她的嫁妆他都没有保护好。
孟诚言握着画轴的手,开始发抖,一滴泪啪的滴在画卷上,模糊了画角的“言”字。
孟老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直接去了小佛堂,整整念了一个时辰的经,直到李嬷嬷禀告,孟云音在院子里跪着求见祖母。孟老夫人想了想:“让她到我的卧房吧。”
孟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魂不守舍,脸色憔悴的孟云音。虽然刚才李嬷嬷告诉她,说是已查明宁姨娘在明药堂里买过叫“迷云草”的草药,这种草药能至幻,让人神志不清,洗脱了孟云音突然中邪的嫌疑。
但实质上孟云音到底吃没吃这迷云草,谁也不能在追究下去了。不管怎样,孟云音到底是孟家的血脉。
孟云音哭着磕头道:“祖母,求求您救救姨娘吧,她、她就是一时糊涂。”
孟老夫人温和道:“你去见过你父亲了吗?”
孟云音哭道:“父亲他不见我。”
孟老夫人把屋里伺候的丫环下都打发去,叫了孟云音在她身边坐下,问,“云音,你肯定觉着父亲和祖母不近人情吧?”
“我没有!”孟云音连忙否认,掉泪道,“祖母、父亲一直疼我。”
“那,你肯定恨你姐姐清源吧,如果没有她,你姨娘何至如此?”
孟云音知道不能承认,可她就是摇头都不能,她何止是恨孟清源,她恨不能生吃了孟清源。
孟老夫人柔声道,“你是家里的二姑娘,今年快十三岁了,该懂的道理也都懂,再过几年,就该说婆家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以后不论给你说什么人家,嫁过去肯定是正室。你想一想,将来换你家里的姨娘要谋夺你的家产,你做何想?”
孟老夫人的内宅智商还是非常强的,孟云音泪如雨下,悲伤难抑,轻声道,“祖母,姨娘毕竟生了我。”
孟老夫人又问,“倘以后有庶子庶女,在姨娘做错事时,也来这般求你,也说姨娘生了他们,想让你开恩,你又做何想,又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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