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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事,是我不该责你,”王安石对着门道,“你若有怨恼,先随我归家再言,好么。”
等了稍刻,不见里面人出来,王安石继续道:“你欲在此处待多久,我便在此等多久。”
门内寂静得令人心生黯淡,仿佛无声的不妥协。
温仪闻着里间传来的低语,摸了摸耳根,又是好笑又是遗憾。
“阿念。”王安石推动门扉,发觉门未闩上,稍一用力便启了开去。伴随缓缓展开的木门,一览无余的陈设映入眼帘。
房中空无一人。
王安石登时如被欺骗般,脸色难看起来,他目带质询望向温仪,后者耸了耸肩:“她是在我这儿过了一夜,可我未说她此刻仍在呀。”
“她去了何处。”
“不能告诉你,”温仪顶着他寒霜似的面容,道,“她不想让你知晓,我若告诉了你,便算背叛她了。”
“......”
“不在曾先生那儿,”温仪率先一步止断他的猜测,“也不在你能想到的任何一处地方,不过我可向你保证,她很安全。”
“你凭何保证。”
“凭她向我借的一大把银子。”
那便是住了客店,王安石心里明晰,不再言甚么。
“失礼了。”他朝温仪微微躬身,作揖道。
温仪摇首:“介甫先生对我有恩,我本不该这样待先生,然阿芾与先生之间的事,我只能站在阿芾这边,请先生勿怪。”
“不会,”王安石道,“你向着她是应该的。”
“介甫先生,温仪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请讲。”
“阿芾去岁甫一回京便来找我,对我说她不能再帮我作画了,因她怕人家说堂堂朝官之妻,却行贩画事,给你丢面。太后请她叙话,绵里藏针拿先生的事刺她,阿芾全未与你说过,今岁以来弹劾先生的劄子,路旁议论之声,她不是木偶,她全听得见。阿芾对庆历年间欧阳公的遭遇怀有忧惧,但先生说要变革,她从未不支持。”
“阿芾不是诚实的人,她愈对自己在意之人,欲不愿让他们烦忧,先生自己看不出来,她便会彻底瞒过去了,”温仪道,“倘使她对先生说了甚么,也仅仅怕先生遭人嫉恨罢了,还望先生莫生阿芾的气。”
“我并未生她的气。”王安石道,言过这句,静了许久,方又开口,“安石惭愧,四娘之言,安石当铭记于心。”
“不敢当,”温仪还礼,嘴角忽地牵出一丝弧度,“谁道先生无容人之量,四娘看来,先生当为宰相之量。”
王安石扯动唇角,道:“她并不如此作想。”
“她说的是气话,”温仪果断替欧阳芾道,“先生莫往心里去。”
临行前,王安石记起来问:“她向你借了多少银两。”
“五十两。”温仪道。
“稍后我命人与你送来。”王安石跨上马背,对她道。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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