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隔绝了閤子外的喧哗,案几插着数枝腊梅,壁上悬挂山水字画。
要了一人一角羊羔酒,上了数碟小菜,又连点几道店内名肴,再吩咐来些弹唱助兴的歌女,这方作罢。
几人斟酒欢谈,兴致渐浓,却许久不见歌女前来,章惇正欲起身唤人,问问怎么回事,忽地只见屏风后隐约步入三名女子身影,各抱琵琶、弦琴,在屋内坐定。
隔着一扇屏风,女子琵琶声起,随后琴声相合,婉转如莺啼的唱腔便飘荡于小閤子内。
“瞧,这不是来了。”苏辙呷着羊羔酒,似嘲笑章惇的急迫。
章惇撩了袍子重新坐下,注意力逐渐放在歌女的弹唱上,端角饮着,也不回话。
此番唱的是欧阳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嗓音清澈干净,少了妩媚旖旎,多了柔软思眷,竟不似风尘女子。
一曲终了,苏轼率先鼓起掌:“好。”
其余三人相继鼓掌捧场。
“娘子歌声清丽,何以只端坐于屏风背后,”苏轼情不自禁邀道,“不知可愿出来一见?”
三名女子在灯火下的影子相互顾视了一番,左首一人先立了起来,其余二人跟着起身,自屏风后转出来。
“这......”几人齐齐愣住。王诜蓦地笑了声,仰靠椅背,道:“娘子如何不以真容示人?”
他虽为三人之中年纪最轻,却惯见风月把戏,听得其中一名女子回答:“几位官人只说听曲,未说须见本人容颜。”
苏辙笑了:“却成我们的不是了。”
“若我等仍欲一见几位娘子真容,不知该如何是好?”苏轼被挑起兴趣,不恼反欢,问道。
那说话的女子摇了摇头:“官人只有机会指其中一位娘子,请她摘下面具,此谓不可贪多。”苏轼感到惊奇:“只许一位?”
“对,”女子道,“能否选中适合官人心意的那位,便看几位官人的眼光了。”
章惇自她说话起便始终盯着她,此刻桃花目微微眯起,勾唇道:“那不如便请娘子摘下面具,让我等瞧上一瞧。”
那女子向他镇定视来。对,镇定,分明戴了面具,章惇却看出镇定之色。
“你会后悔的。”她干脆道。
“我——”章惇正欲再言,被苏轼一把拦住。
“慢着,子厚,这是提醒,”苏轼道,“没准面具底下还有另一层面具。”
你以为人人皆是你苏子瞻这样幼稚的人么,章惇语塞,随即被王诜抢白:“适才唱曲的是哪位女子?”
“官人须得自己猜。”
“哥哥,我以为旁边两人或许......”苏辙思考道。
“阿同莫予我提示,我自己猜。”苏轼忙制止他。
苏辙:“......”他仅仅想说旁边两人话少,估计不善撒谎,不如从她们二人突破。
微叹了口气,苏辙只得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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