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若还在,你再出去不迟。”
温家画楼前,一道人影伶仃立着。
他站得太直,也站得太久,以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启时,双腿仍无法动弹半分。
冯京瞧清走出来之人,眼内一闪而过的光逐渐熄灭,却依旧有礼道:“烦请温姑娘代为传达,京在此等待二娘。”
“她今夜睡在我这儿,不回家了,你也要继续等下去吗?”温仪望着他道。
“我等。”冯京温声而坚定道。
幕色寂寥,街市逐渐熄了灯火,再不见人烟与车马,萧瑟冷风时而吹刮过,卷起地上尘土,亦卷起伫立之人的袍角。而他一动不动,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直至面前模糊走来一道身影,他方才迟钝凝神,与数步之遥外站定的欧阳芾报以一笑。
“......看见二娘,让我想起最初,我不知二娘姓名,亦不知二娘家住何处,也是这般在此等候,以期能见二娘一面。”
欧阳芾忽然眼泪掉落:“对不起......”
“二娘莫哭,”冯京道,“二娘若哭,我便连怨也无法怨二娘了。”
他用尽全力,压抑着令他每寸骨头都在作痛、从下午起直至此时令他几欲窒息的痛苦:“冯京若有任何不好之处,愿意为二娘改变,只求讨二娘欢心。”
“冯先生没有任何不好,只是,我不该是你的妻。”
冯京以为她在介意富弼欲嫁女与他之事,摇头道:“如若二娘一句话,京可推却......”
“我不是你需要之人,”欧阳芾终于抬头直视他的目光,轻声道,“你需要的是一个温柔贤淑、擅于相夫教子的娘子,是一个不懂太多政|治、却可与你一同吟诗作赋的娘子,是一个一心一意只为你着想的娘子。‘韩信栖迟项羽穷,手提长剑喝西风,可怜四海苍生眼,不识男儿未济中’,”她念着他年少未济时写下的诗,“你有青云之志,日后也定能够实现你的理想,所以,我不是适合你的人。”
门庭萧落。
冯京走后,欧阳芾站在原地迟迟未动,温仪自她身后步来,重将她揽在怀里。“没事,没事的。”她轻声安慰。
到底还是有着心动,若无心动,怎会连对方微时所写的诗也背下来。
即便是对欧阳芾而言,那样好的人,又怎能够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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