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对徐庆这个从城里来的陌生人,算是有点印象。
隐约记得,好像是下乡来插队的徐丰铭大哥,但也没人主动跟徐庆说话。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就公社门口几个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瞅见汽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好奇地伸长脖子,转动乌溜溜的眼珠,朝徐庆不断打量。
徐庆扭头朝那几个小孩笑了笑。
然而,那几个小孩,没一个怕生,仍旧瞪着眼睛看徐庆。
徐庆没介意,农村的孩子就这样,不怕生人,年纪稍微大点的,都敢主动跟人攀谈。
这时候,跟丰铭同住一个屋,也是来插队的李贵虎,扛着一柄锄头,穿着一条宽松的军绿色裤子,脚上蹬着一双布鞋,叼着一根报纸卷的旱烟,从公社大院外回来了。
“哎呦,这谁啊,是丰铭大哥吗?”
李贵虎一回到公社,看到站在院里的徐庆,走近一瞧,顿时脸上露出喜色。
“徐庆哥,真是你啊,来看丰铭的?”
徐庆嗯了一声,掏出身上的牡丹烟,递给李贵虎一根道:
“好久不见啊。”
“可不嘛。”
李贵虎一边说,一边放下肩上的锄头,接过徐庆递的牡丹烟,凑到鼻子底下狠狠地嗅了一口,然后夹在耳朵后面,拉着徐庆道:
“走,徐庆哥,上我跟丰铭屋里喝水去。”
徐庆跟在后面,进了李贵虎和徐丰铭住的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没几样,一张老旧的木头桌子,四把椅子,外加两个暖水壶,两个大搪瓷茶缸,一个煤油灯,以及一把鸡毛掸子。
除此之外,就剩下土炕上的两床铺盖卷,以及搪瓷脸盆。
“徐庆哥,你随便坐,我给你倒水去。”
李贵虎叼着嘴角的烟卷,抓起暖水瓶,晃了晃,感觉里面没多少热水,便重新拎起另外一个,给徐庆倒了一搪瓷茶缸热水,又给他自个也倒了一茶缸,随之从他的铺盖卷底下,拿出一小包用报纸包裹的高碎(茶叶),用食指和大拇指捻了两小嘬儿,分别洒进搪瓷缸里,端到徐庆面前道:
“徐庆哥,这里没啥好茶叶,我就还剩点高碎,还是上上个月,让人进城捎的。”
徐庆抽着烟道:“没事,白开水就成,我很少喝茶。”
李贵虎见徐庆没嫌弃,端起茶缸,以茶代酒跟徐庆碰了一下,不顾烫嘴,呲溜地喝了一大口,道:
“今天我跟丰铭一早下地干活,累死人了,要不是我昨晚上感冒,估计都不能这么早回来。”
徐庆端着茶缸问道:“那丰铭得很晚才能回来?”
“是啊,最近任务重,我们这些插队的,都没得歇,全都要干活,太阳不落山,压根甭想回来。”
徐庆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
“我三弟最近表现怎么样?”
“好啊,昨儿晚上,我们公社書記都点名表扬他了!”
“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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